“千岁,我这……奴这……”
藏雪仰起脸,将如水的眼波直直送入萧曙眸中,泪珠儿被惊得停在粉颊上,慌乱间言语也迸得不利索。起,是身子软软起不来身;落,是心儿惊乱不敢坐实在男人腿上,一时间于礼不合将他前襟攥得愈发紧。
萧曙原本因她而蹙起的长眉,因她此态又舒展开来,笑道:“你若是称不惯,不必强自称奴。”
她方才又得体,嘴又甜,他便情不自禁将这娉婷妙人拉扯到了怀里、握持到了掌下。
这天下已然经了近百年的乱日,受苦蒙难的百姓千千万,岂独这小姑娘一个?这小人是又提醒他,天下要早一统,战事要早弭息,快些将太平治日还于生民。
“我实在冒犯了……”藏雪垂了眼,低声说出口。
身上,跟男人挨凑着的地方都烫起来了,炙得人心神不定。独独心口,丝丝寒意浮泛而起。
她原以为自己恰到好处的悲哽,和哭花了些的面妆,能让萧曙消了寻欢的绮念,却实在不懂男人。她的悲泪美成那样,恰恰勾得男人实在想以一场温存至极的欢爱,煨热熨烫美人惨凄凄、凉浸浸的芳心。
更不懂此刻她和着慌意的轻喘声多动听,其效力堪比那旧朝的宫闱春药助情花,将腾腾欲火点得更旺了些。
因此,她乍拘谨起来,男人却笑意愈发深:“哪里便算得上冒犯?”
他将她揽得更紧,她全然无力抵抗,双臂被逼得攀至了他宽肩上。
他声音沉实,“从今后孤便是你终身依靠,你只管在孤身底下寻庇护。”
而,掌下腰身,细袅袅不盈一握,连那于东风里翩跹的柳条也要妒上八九分,眼底雪肤,比春三月的梨蕊更白更香更嫩,遂终于不再禁着情欲,俯脸轻轻亲上了怀里人尖尖小小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