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自小除了姜楠以外，根本没有接触过什么异性，更别说仔细打量。
但昨天那样一大群人围站在一起准备换车时，他就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又或许是因为他的视野太过清晰，少女那双水洗般的明眸，眼下那颗生动而艳丽的小痣，甚至是风中飞舞的细软发丝，就算此刻想来也都依旧觉得鲜丽夺目。
而现在沈泱泱就和他并排坐在一起。
少女身上似有若无的淡香时不时地就飘进鼻翼，姜衡终于开始觉得不自在。
但就在他准备收回视线时，泱泱已经有所察觉。
她倏然偏过头，侧眸瞥向身旁的男人，神色还有些倦懒。
这样的角度让少女的面容因为眉骨的微凸感而漾了些极其撩人的清媚。
姜衡乍然和泱泱四目相对，眼神倏地一顿，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睑。
只是这个神态让男人过于精致的眉眼瞬间少了几分攻击性，反而看着有些好欺负的样子。
泱泱的双眸里溢出笑意，更加直勾勾地盯着姜衡。
“姜衡，你刚刚在看什么？”
这道声音在一路都十分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抓耳。
不仅是姜衡，坐在前面的楚煊和纪斯予更是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
两人都开始有意无意地看向车内后视镜。
但只有姜衡能够清晰地看到泱泱上扬的眼尾中蕴含的那抹坏。
这样温软的声音，这样无辜的语调，恍若对任何事情都浑然不觉，但她明明就在使坏。
姜衡怔愣之后，忽然也弯唇笑了，眉梢舒展开，身体往后一靠，微微抬起下巴。
“当然是在看你。”
泱泱意外地眨了眨眼。
语气还挺理所当然。
如果可以忽视男人耳尖的那抹红的话。
泱泱心中轻笑，面上却只轻哦了一声。
她并没有如姜衡想象中一般继续问看她什么，反而扭过头看向窗外，不再搭理他。
姜衡看着少女的背影，再一次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明明每次都是泱泱先给了他信号，但一旦他有所回应，对方就浑不在意地将他撇在脑后。
这种感觉让姜衡也一再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变得不上不下了。
他向来是个不记事的人，任何东西或者任何人只要让他觉得不舒服，他都会直接远离，不带一丝眷恋。
至于现在的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无法用言语形容。
但他又确实完全没有升起一丁点儿想要远离的想法，反而思索起为什么泱泱总是先是好像对他有些兴趣，没一会儿就又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