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石云鹤没好气道。
“发这么大脾气,怎么了?子弹还没查出来是谁的吗?”艾尔文碰了碰他的胳膊:“没事啊,查这个线索难度大,你慢几天瑾爷也能理解你。”
石云鹤冷哼一声,没说话,他看向远方,基地高高的围墙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埋的电网露出尖锐的铁尖。
这里更像是一个囚笼,埋藏着枪药与哀嚎,它是以无数人的血肉堆积起来的壁垒,冷血、残忍。
他做梦都想出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想进来。
明明有回国的机会,明明有可以离开的机会,她为什么不走?
甚至还怀了孕……
石云鹤心中有气,他将烟蒂随后一扔,燃着星火的香烟扎入雪地里,被白雪熄灭,绵软的雪面被香烟砸出一条微不可察的小坑。
屋里隐有骚动,艾尔文兴奋地抓着他:“好像出结果了!快回去看看。”
医疗室内。
应瑾手里拿着报告。
那薄薄的一张纸上,承载着一个生命,如今被他捏在手里,仿佛有千斤重。
“恭喜,恭喜。”朴仁美观察着他们的神色,小心翼翼地祝福着:“这位小姐的确是怀孕了,不过孩子还比较小,最近要注意保暖,也不要饮酒抽烟,不要从事过重的体力劳动,也不能有性生活。”
应瑾目光落在祁嫣的小腹上,忽然想起她今天在书房的反应:“怀孕十几天,会孕吐吗?”
蛇蝎观音(46)
应瑾吐字清楚,明明是平静如常的语气,却像埋着锋芒。
“啊……”朴仁美下意识看了眼祁嫣,还是实话实说:“可能会,但是大多数人不会,还是有一小部分会有这种反应的,其实这个因身体而异。”
祁嫣抿紧嘴唇,不安地站在一旁。
“送朴医生回去。”
艾尔文刚点头,朴仁美连忙摆手:“不用麻烦,不用麻烦,我自己走。”
这个孩子出现的突然,不过确确实实存在了。
祁嫣回到应瑾的卧室,发现屋里的檀香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撤下了,整个卧室干干净净,什么味道都没有。
应瑾站在她身后,帮她脱掉外套,哪怕是伺候人的动作,他做起来都矜贵从容。
“序之。”她轻轻唤了他一声。
“嗯?”
她靠过去,轻轻抱住他,“好像做梦。”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低声道:“我也是。”
忽然之间,她好像变得像个瓷娃娃一样,在外面走路的时候,他都很担心她摔倒,眼神一分钟也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