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析伝与戚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没宋弋清在这儿,他倒没那般拘谨了,也能同戚沢平常而语。
“是因为……感情是羁绊,若是明知这羁绊会牵扯旁人,还是不说的好。”他倒是时常吃师兄的醋,谁让宋弋清满心满眼是书祈珒呢。
戚沢:“……”
书祈珒所言,于他而言太过难以理解,他只觉书析伝怯懦,爱慕一人,竟甘愿不说出口。
“好了,伤给你包好了,接下来几日,静养即可。”
“静养?”戚沢反哂一笑,却笑不达眼底,只余凄凉。
“若是能静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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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弋清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日,当真带了剑来找戚沢,不过带的是一柄木剑,做工粗糙。
宋弋清递送到戚沢面前时,戚沢还在浣洗衣裳,换上的是书析伝的外袍。
“学吗?”
戚沢看着宋弋清握着剑柄的手,他并未多看那柄剑,而是被直直看着宋弋清的手。
衣裾紧袖上绣着祥云和木槿花,手腕很细,肌肤雪白,腕骨往下有一颗小黑痣,指腹上却有被利器割伤的血痕。
他往日见宋弋清时,瞧着宋弋清不似练武修仙之人,她身形纤瘦孱弱,何该被人护着。
可他又看见了,看见了宋弋清与书祈珒在皇宫之中的那一场交斗,二人打得难分难舍,不分伯仲。
戚沢抹了抹自己右手上的水,握住剑,剑柄稍窄,难免也会擦上宋弋清的指尖,泛着点寒意。
他仰头,对上女子姣姣面容,问道:“要多厉害,才足以自卫,跟你一样吗?”
宋弋清神色清凌凌中又饱含决绝:“我会教你,到你足以有力自保为止!”
戚沢心怀忐忑:“你确定吗?确定你能真的让我有力自保?如若不能,你就不要来找我,不要对我许诺。”
宋弋清往日被书祈珒冷言冷语激惯了,书祈珒骂人真的是变着法儿的能戳她的不痛快,所以,相较之下,戚沢又算得了什么?
“我!确!定!”
宋弋清胸有成竹:“教你又何须费什么力气?我动动手指,都能让你能在皇宫内犹灵龙戏水,如入无人之境。”
戚沢起身,颀长的身形儿比宋弋清高出少许,沉声道:“好。”
练了好一阵儿,那扇破破烂烂的宫墙门被人从外推开,来人是书析伝。
书析伝手提着两屉食盒,放了一屉在庭院中的石桌上,又见宋弋清堪堪收剑,身子瘫软的到桌上趴着。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今日腊八,我特意找御膳房的嬷嬷们要了点粥,刚煮好的,你们先吃,我去昭阳殿给师叔他们送。”
宋弋清即刻立头挺腰,精神抖擞:“我去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