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乌列尔还不是真正的恢复,即便能看见一些,想必也远不如从前。
乌列尔的眼瞳凝望着他、睁大,接着注满光亮地眨了眨。
他死死抓住爱洛斯,手攥得很紧,骨节泛白,一副极力忍着痛意的模样。
却在那一刻,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释然。
爱洛斯的心脏被撞了一下,恍神的刹那,就被一股力道扑倒,连手里的药瓶都滚到了床底下。
爱洛斯愣愣地被按倒在地,乌列尔穿过他的指缝,将他的手也压在地上。
“倒还知道回来。”
埋怨的口气,爱洛斯却听到他发出的哼声几近轻笑。
湿润的长发垂落在脸上痒痒的,爱洛斯第一次听到乌列尔这么轻快的语气,他忍不住想去看门外的座钟。
自己明明只是出门半小时?乌列尔什么时候变这么粘人了。
爱洛斯也不自觉感到有趣,理所当然回答:
“我怎么会不回来呢?”
乌列尔却完全没在听了,他细细地打量爱洛斯的脸庞,像欣赏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不,或许比珍宝更令人心折。
爱洛斯望着眼前的乌列尔,他像是换了个人,那状况让爱洛斯想起那日城门口,衣领绣着绿色鸢尾的家伙们——乌列尔比他们所有人都更像一个狂信徒。
爱洛斯就被那种目光禁锢住,脊背紧贴在地板。
乌列尔俯下身,潮湿的呼吸贴近他:
“我想要一点药。”
他声音喑哑,明明离他很近,却仿佛隔着遥远的距离,吃力地望着爱洛斯。
爱洛斯的心脏被撞了一下,刹那间恍神。
“当然好,但你得先放开……”
乌列尔没等他说完,就已经放开了他的手。
爱洛斯却没能起身,他的脸颊被乌列尔捏着下颌扳正,滚烫的唇不由分说贴了上来。
爱洛斯
这一吻太过意外。
离得越近, 爱洛斯越是嗅到乌列尔连发梢上都沾染着酒的味道。
他们住的是旅馆里最好的房间,柜子里的酒可以在临走结算前任意取用。是乌列尔拿来降温,打翻了酒吗?
怪不得酒味弥漫, 他不仅生着病, 还醉了。
他病得真有这么夸张吗?
不解过后, 爱洛斯不易觉察地蹙起眉。
乌列尔捏痛他了, 即便乌列尔不够清醒。
爱洛斯并不喜欢现在的处境。
不过推开乌列尔,也不是爱洛斯会做的事。
爱洛斯反而拢住他的脖颈,比唇齿相依更多一份纠缠,他更深地试探乌列尔,让乌列尔放松下来、挨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