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澈真的忍不了了,压抑着满心的愤慨开口:“她成婚是我事前允了!!!瑾仙公公找过我,我说只要初夏乐意。她投身琅琊王谋逆案是为了我!!!出事第二天她冒雨前来劝我不要意气行事,说我不平之事她可尽力一试。费心转圜,谋局五年。她占了初夏的身体兢兢业业!!!对待母亲虚心领受教导,对你认打认罚,对待父亲恭敬孝顺,愿意拼尽全力救我。友善弟兄,邻爱姐妹。”
“要知道初夏本就该是一个死人的,她做的够多了。再多的债也还清了!你还要她怎么办?”沈容澈缓了口气,声音沉沉,“而且,你说知雪不及你一点点精心教养出来的初夏。不堪大用。可是你还想的起来,你口中的,真的是你精心教养出来的小初夏而不是这个一心对你顺从忍耐的初夏吗?”
“她本就是纯良心善又极优秀的人。相处两年,她全心全意对你敬你,你问清楚你的心,你到底是怨她还是念她?”
沈府中,五年七年间的旧事从两位主事人的口中翻起。如果瑾仙今天在这儿就会明白起来,那两年间沈夫人对慕容初夏的态度明里无暇,暗中则是严苛冷漠,他才会瞬间通透理解慕容初夏当初跟他学剑时为什么隔一段时间便变了一些,规矩礼仪一天比一天完善,各种才艺也是逐渐都会了起来。
慕容初夏承受着如此重压,她看的透时局算得了人心。可当局者迷,她看不清!加上彼时年幼,在自己身上只当是自己不够努力,认认真真的去达成这位母亲的要求。
那会儿,她只有在跟着瑾仙练剑时才有一片地方可以供自己喘息。若是当初她没有坚持抓住瑾仙的那片衣角,慕容初夏或许现在早已面目全非。只是当时的她,一点儿也没想到这些。
但这些才是连她也不知道的促使她逃离天启的真正原因。她懵懂无知着一步一步把自己逼得支离破碎。对瑾仙找着理由说自己怕找不到自己了,她自以为是一个理由,却从不知道这是她心里已经遭遇而未反应过来的最大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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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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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慕容初夏走了。
幸好,慕容初夏遇到了瑾仙。
幸好,慕容初夏当初还有一个可靠的人相依。
慕容清鸢面对沈容澈的质问,心中五味杂陈。她缓缓后退两步,迎上沈容澈的目光,轻声说道:“沈容澈,有些事,你不懂。你不懂家族荣辱,你不懂母亲对儿女之心,你更不懂背叛和赎罪。有些事情是抵不了的。我不是你,我也不懂你们的家国利弊,有些事情,抵不了,也不能抵。”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这是偏激到是非不分!一个慕容世家,这些年就只能拿女儿家的婚事吊在权利的圈子里,我早就忍够了他们!!!”
沈容澈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何曾经相知相守的两人,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明白,沈夫人究竟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再是那个在权贵间不曾折腰的布衣士子,你也不再是那个忤逆家族只求真心的娇贵小姐。万事蹉跎中,你我面目全非!”
“可我只当是人总有变化,却怎么也没想到夫人你如今会变成这幅青面獠牙忌恨癫狂的样子!!!”
“你我之间又何至于生隙至此!”
痛心疾首的大吵了一架之后,沈容澈便挥挥手,让人先把慕容清鸢关了起来。至少赤王要的血不能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