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度也会有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时候。
他或许恨过月舟,但在那段无人知晓的岁月之后,他们相爱,又背叛。
江度就活这一个月舟,这点毋庸置疑。
戳痛脚嘛,戳这一点就对了。
江度本就有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倨傲,这份心意发酵变形成了极端的自负和自卑。
在此刻说起最合适不过。
你爱他。
背弃他的是你,恨他的也是你,到头来求而不得念念不忘的,还是你。
“你之前都晓得他在哪里,就算是化成风变成雨也要去看一看求个安心。”谢逢野居高临下,将一干嘲讽意味拉足,“之前有这骨留梦,你知道他在哪,天晓得那翻天覆海侵吞道法的魔尊,连亲自去见一面都不敢。”
江度呼吸凝滞,面对谢逢野的逼问节节败退。
“你不敢去见他,你怕他逼问你,你怕他拿情爱说项,你怕他问你为何入魔又答不出个因为所以,你最怕……”谢逢野却是步步逼近,丝毫不给江度留下任何喘息退步的余地。
“你最怕看到他,曾经那么皎洁明净的面孔,因你之祸,毁得一塌糊涂。”
话音才落,只见江度纵着净河身体倏地捏紧双拳,显然情绪紧绷到极点。
此情此景落在谢逢野眼里,却是万分满意。
他轻勾唇角,用笑言化作利刃,补上最为酣畅淋漓的一刀。
“我一个局外人都恨你,遑论月舟?”
江度没能回答出个所以然来,只见那具身体里爆发出不该属于净河所有的强大灵光,瞬时掀起玄黑罡风,竟是将整个姻缘府掀得颠颠倒倒。
魔尊只一缕神识,便可叫人如同身处天地倒悬。
谢逢野不是那无心无胆之辈,见此情景若是生出恐惧之感也在清理之中,可终究愤怒占据大头。
他仍是步步紧逼:“你跟我发火?难道是我毁了月舟的脸吗!?”
光说岂能解气,他更是一把揪上“净河”的衣襟吼骂道:“你晓得月舟曾为自己那张脸多么骄傲吗?!你知道他多珍惜自己那张脸吗!他向来就是个爱美的,竟是为了你命也不顾,容颜更是不要了!江度,你说你珍惜他,你都珍惜到狗肚子里了!”
江度依旧发狂使乱不肯言语,谢逢野见此,忽地笑开了。
他笑着摇头松开江度,顺便嫌恶万分地往后退了几步:“你这是谎话说多了,把自己骗进去了?”
闻言,江度那作乱灵光稍停,投过极度不解的目光,只是还不肯解释。
谢逢野这边早已起了法障将玉兰护住,只管添油加醋:“难道不是吗?若你真心疼爱月舟,又怎会入魔背弃于他?”
若是按照江度此时的火气,这话必定叫他气得怒发冲冠随即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