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骂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木屋外,安娜趴在地上,她双目圆瞪,嘴里是一只噌亮的黑色军靴。她感觉自己喉管像是被刺穿了,整个嘴巴都被撑裂,牙齿深深刺入舌头。
鲜血从两个嘴角不住地流下来,整个血肉模糊口腔都是咸涩的味道。
而皮靴的主人像是踩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用力往里左右一凿,然后迅速拔出来。
“哇”,饶是平日健壮如牛的女人也吐出一大口血来。女人断断续续地求饶,她每发一个音,都在撕裂喉咙里的伤口,说话和含着棉花似的囫囵不清。
“求您看在我前线…死去丈夫的份儿上…求您了…”
“既然这样,不如去前线当洗衣工吧。”
他不杀女人,但有很多种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比如和那些苏俄战俘一样,在零下叁十度的低温里,搓洗冻成冰块的衣服,因缺衣少食,对所有经过的人摇尾乞怜,最后在暴风雪里冻成一个个雕塑。
背后是女人的哀嚎声。
年轻指挥官没再看那人一眼,只是径直进了木屋。
女孩像风里摇摇欲坠的树叶,他想要触碰她的肩膀,却在半空停住了。
“我们一起搬去城里。”他其实想说很多,到嘴边却只变成了这句话。
一颗眼泪滴在粉绿裙子上,晕开一片水迹。
她该怕什么呢?无非就是流言罢了。
勾引、骚货、贱妇。
那么她就是勾引了又如何?
女孩走过去,踮脚用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然后闭眼攫住他的嘴唇。
克莱恩一怔,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她学着他平时吻她的样子舔弄,小巧地舌头笨拙地伸出来,蹭着他好整以暇而紧闭的嘴唇,认真却毫无章法。
到后来,索性急了恼了,用虎牙去咬去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