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方便?了吗?”
“不方便?,永远都不方便?。”嘉佩丝说,“你看那两条鱼,多开心呀,它们想?要什么我就给它们什么,在我的照顾下,它们可以幸福地活到自?然死去,可一旦它们发现自?己以为的全?部世界,只不过是一个随手一扔就会碎掉的玻璃瓶,那它们会怎么想??”
洛茨皱紧眉毛,将?玻璃瓶放在桌上。
“你什么意思?”他?问。
“我是说,”嘉佩丝站起身?,舒展腰背以后朝着房间走去,将?洛茨留在露台上,她的声音从身?后柔柔飘来,像一层从身旁萦绕却又迅速消散的雾。
“我是明?白了,而你需要自?己去发现。”
……
洛茨推开家门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夜星高挂,闪亮璀璨,属于是那种再晚几分钟,就可以定义为彻夜未归的时间。
房子里一片昏暗,好?像主人家?已经睡着,但洛茨心知肚明?,事情绝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进门开灯,洛茨都不需要到处找,仿佛有牵引一般,微微偏转身?体视线正正好好落在沙发上。
席浅洲就坐在那里,低着头,白天上班时的衣服都没换。
一个行李箱立在他?腿边,俨然一副已经打理?好?行囊,随时都可以离家?出走的样子。
他?们确实?有别的房产,而且各类日常生活用品都准备的很齐全?,完全?不需要专门拎个行李箱过去。
席浅洲这副架势,说白了还是希望洛茨看清局势,能哄哄他?,他?就不走了。
小心思昭然若揭。
洛茨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席浅洲不肯抬头看他?。
果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做错事的人还委屈上,需要别人哄哄亲亲。
无奈地叹了口气,洛茨走到沙发边,一脚踢开那个碍事的行李箱,伸手强行把席浅洲低着的头抬起来。
两人目光相对,席浅洲眨眨眼?,偏转目光,不肯看他?。
洛茨都快气笑了。
“你知道这回是你做错事了,对吧?”他?问。
席浅洲不肯讲话,最后只勉强从喉咙里“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那你做错了事,干嘛还要这么委屈?”洛茨问他?,“哪有理?呀?”
说着,他?弯下腰,空出来的那只手抚过席浅洲眼?角,“没哭吧?”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