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茨转转眼珠子,感觉到了陆明河的不对劲,他?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摸了摸陆明河的侧脸。
“有什么?问题吗?”他?轻声问。
陆明河抓住他?的手,垂着头?,用力闭了闭眼,然后开口:“土葬和火葬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合同的最后一条,交易者亡故后必须选择土葬,否则交易不成立。”
洛茨惊奇:“这么?重要吗?”
陆明河点?头?。
“那……那要是他?们当?时想的是要土葬,但死后又?被迫让人家?给烧了呢?”
“另说,不过自有办法,只不过耗费精力了,他?们要偿还的自然也会更多。”
“在原有的基础上继续添?”
“是。”
洛茨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好半天没说话。
陆明河帮他?按完胳膊又?往后坐了坐,开始给他?按腿。洛茨顺着他?的力气抬腿脱鞋,非常配合,跟个?娃娃似的。
等到动静都消下去了,洛茨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陆明河。”
他?喊正在给自己按揉小腿的男人的名字。
陆明河停下动作,看他?:“怎么?了?”
“你的骨头?在哪里?”洛茨问他?,“在下面吗?”
这个?问题但凡放在任意?一对正常情侣谈话中,都会显得格外神经?病,但放在他?俩中间,就非常的自洽和谐。
陆明河答:“是的。”
洛茨又?问:“那我能拿吗?”
“可以。”陆明河说。
他?的手指很长,指腹带着薄茧,圈在洛茨的脚踝上,像一把?人肉做成的锁。
感觉到束缚,洛茨动了动,没挣脱,就随他?去了。
古堡主人
第二天早晨, 洛茨从床上?起来?洗漱完后回到二楼,敲响朱云柔房间的门。
朱云柔开门很快,像是早就?在等他一样。见到洛茨她?也没说什么, 只比了个手势, 让洛茨往里进。
洛茨进去,看到房间里不单单只有她?一个, 管家也在,面前桌子上?摆着两个茶杯,还有一碟压根没动过的瓜子。
看来?在洛茨来?之前,两人就?像多年老友一样对坐着, 说些只有两人明白的事情, 并不像他们平常所表现的那?样憎恶彼此?。
或许长久生活在同一个紧闭禁锢的空间里,人的关系逐渐就?是会演变成这样。
彼此?厌恶,彼此?厌弃, 恨不欲之死。可许多时?候却又不能真正离开,非得一起撑着才能勉强熬下去, 已经不单单是朋友或敌人的关系了。
洛茨谨慎地躲避着管家投来?的隐藏愤怒的目光,知道他还没把前天晚上?的事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