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皇子,”尚安澜并未抬头,言语悲愤:“父亲与礼部尚书不过是同僚之仪,到了六皇子口中,却成了莫逆之交,而且六皇子手中,不知怎么竟出现了父亲与礼部尚书的密信,并以此威胁我,给圣上下毒!”
听到下毒二字,福平在旁边抖成了筛糠。
皇帝瞥了他一眼,继续看向尚安澜:“不过是同僚,为何互传密信?”
“父亲并未通传,定是六皇子伪造的!”尚安澜声音坚定:“臣女不敢做此等不忠之事,思来想去,只想到这么一个法子,求圣上相信臣女,救救臣女父亲!”
“臣女父亲也想过,六皇子若是栽赃陷害,便将礼部尚书叫回作证,只是父亲派去的人却传回消息,说是礼部尚书告老还乡途中,一行人被山贼截杀,一个活口也没留。”
“父亲担心死无对证,才让臣女今日,务必告知圣上。”
皇帝眼神微微闪烁。
尚翊之是稚鱼推荐的,皇帝自然信得过。
至于礼部尚书……
皇帝轻叹口气:“朕自然信得过丞相,他让你们做什么?只是下毒?”
他指的便是萧晏礼了。
尚安澜缓缓抬起头,仔细观察着皇帝的脸色,见皇帝并无震怒,才稍稍放下心来开口:“只是下毒,臣女找人瞧过,毒性不强,虽不至要人命,却会让人头痛难忍,难以安眠,久之暴虐成性,还伴有幻觉,服下两日便可见效。”
皇帝瞬间被明白了萧晏礼在打什么主意。
这是要反了啊。
大胜
屋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呼吸声。
尚安澜心里“咚咚”敲着鼓。
她不知道皇帝说的信丞相,是真的信,还是只是随口一说。
这是一场豪赌。
皇帝“唔”了一声:“毒呢,给朕瞧瞧。”
尚安澜从袖中取出,福平伸手接过。
“行了,你告诉他,朕已经服下了毒。”
闻言,福平拿起筷子将桌上的菜都动了动。
皇帝起身。
殿门大开,尚安澜眉目含情地给皇帝整理着衣物,声音柔媚似水:“恭送圣上。”
……
六皇子府。
收到传来的消息,章叔眉目舒展,他看向依靠在窗边,手上无意识拨弄着花叶的萧晏礼,轻扬起嘴角:“殿下,成了。”
花被折了下来,萧晏礼抬眸。
章叔又重复道:“殿下,成了。”
本该是件高兴的事,但章叔看着忧心忡忡的萧晏礼,脸上的喜意也不禁褪去:“殿下,还是觉得蹊跷?”
“可太蹊跷了。”
萧晏礼长叹一声。
“若是给父皇下药这般容易,恐怕他早就死了千回万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