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司没有再一次征询温然的意愿,而是小心翼翼直接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深邃锋利的面容满是担忧:“先不上课了,我们回家。”
今天温然的情绪状态不对,顾延司不放心让他继续在外边逗留。
然而他没发现的是,当他温热的掌心和温然的身体有所接触时,温然非但没有被安抚到,反而浑身爬满了寒意。
可僵硬的神经让他连推开的力气都没有,脑中那些可怕的遐想占据了温然全部的心神。
他目光深浅莫测,木讷地被顾延司牵着离开了胎教中心。
坐上车后,顾延司由于要专心开车的缘故,即使时不时分出神来用后视镜看一眼温然的表情,也没能捕捉到他眼神深处藏匿的警惕。
一路惴惴不安,温然紧紧抓着手中的保温杯,好似在寻求一点精神支柱,用力到每一根手指乃至于掌心都隐隐发痛。
温然不希望产生这样的怀疑的,顾延司这段时间对他多好,不论是自己还是旁人都是有目共睹,他无凭无据就抹杀了枕边人对待自己的感情,冠上恶毒的头衔,这不是温然本能愿意去思考的事。
顾延司半路停了车,进去了一间烘焙店给温然买了一份豆乳奶冻卷,单薄的言语总是显得苍白无力,顾延司只能想出这些笨拙的方法。
顾延司很快就买完回来,没有立即启动车辆,而是钻进了后座坐在温然身侧,将奶冻卷递给了它:“乖宝,尝一尝,这家的奶冻卷很出名,你肯定爱吃……”
顾延司尽量说着轻松的家常,温然半晌才绷着脸挤出一点笑容,左右环视了一圈车内的空间,又听到顾延司的安抚:“没事,就在车上吃,吃完了到家刚好可以睡一觉,你肯定是昨晚没睡好太累了……”
顾延司在后座陪着温然把那块奶冻卷吃完才重新启动车辆。
甜食的作用果然能够使人心放松,两人也同时都没有提及去探望那名学员的事。
现在以温然这种情况不能再去受刺激了,但为了表达心意,顾延司买了礼品托人捎了过去。
温然回家后把所有的香薰都拿走了,顾延司不理解他这个行为,但也没有阻止他。
温然在床上躺着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但没有进入睡眠,不多时靳凌和简霖过来了。
靳凌知道温然今天没课,特地过来探望的,更想伪装得“名正言顺”些,于是他喊上了简霖一起。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何舟齐也不请自来了,而且不仅是他,跟随其后的还有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