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后,连允无聊的窝在沙发上打了几局开心消消乐,随着手机里失败的提示音,猛地想起一件事。
盛景明是怎么知道他哥来过的?
昨晚她被男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光顾着被人亲了,完全忽略了这个事实。
是盛京泽告诉他的吗?还是说……
睁大眼仔细转着看了眼房间,顶上角落里空空如也,但连允心中忽的生出一个猜想。
盛景明怕不是在屋子里安了微型摄像头。
完了,她看小说看的正嗨时的阴暗扭曲爬行不会都被收尽眼底了吧?
完了完了连允,你苦心经营(实则并没有)的清冷小白花形象就这么崩塌了。
越想越觉得按男人变态的控制欲可能真的这么干了,连允脑海里想的混乱,一激动,小腿磕到了桌几的边缘。
她痛呼一声,连忙掀起裤脚来看了一眼。
果然红了,还被刮破了皮,有丝丝血迹往外冒。她有些苦恼的观摩着,腿上火辣辣的痛,伤在脚怎么也不方便她去找药箱。
烦恼着要不要一蹦一蹦到处翻翻,一个想法刷的一下划过脑袋。
诶……这不是正巧吗,正好是一个能检测盛景明到底有没有在屋子里安监控的机会。
如果他真安了,晚上回来时应该会带些消肿药膏回来。没安的话自然没事。
不过说实话,知道有没有摄像头又能怎样呢?她也不可能制止住男人的选择,最后还是要受着,最多行为收敛一点罢了。
……没意思。
心里突的觉得无聊。连允面色沉静下来,她往沙发上一趟,怀里放个抱枕,不去管小腿上的伤,就有一没一的刷着手机。
一个电话却突兀的打来。
是她将近一月没联系过的父亲。
“喂?爸,怎么了。”
她将手机置于耳边。声音重归于水。
“小允啊,这么久没回来了,要不要抽个假期回家一趟啊。”
“你奶奶很想你,一直念叨着要见你。”
连允静默了一会儿。
“……好,过两天我再跟你们说。”
差点忘了,家里还有人。
其实连允在得到盛景明的那两百万时,有考虑过要不要把钱打给父亲。这笔钱对于她这种一般稍差的家庭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如果打回家,她那终日操劳的家人就能得到喘息。
但她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先不说打了后该怎么解释钱的来源,直接说被包养了金主给的?还是委婉说是男朋友给的,都不合适。她这样的普通人怎么能勾搭上这样的大款,怎么看怎么可疑。
更何况,她并不信任盛景明。如果之后分开,盛景明又要她把钱还回去怎么办?虽然他应该不会这么做,但连允就是不放心。
再等等。连允,再等等。
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再等等,盛景明总会厌倦的。可到现在,连允真不知道是这安慰还是嘲讽和逃避。
她无法将整颗心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朝夕相处的家人不行,萍水相逢的朋友不行,有过肉体纠缠的男人也不行。
心从一始终的悬挂在半空中,无人能接住。
说她冷酷也好,无情也罢。连允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无法参与任何世俗的场合中,永远带着颗心,远远的逃离。
那笔钱,她到现在一直都没动过。原原本本的躺在卡里。
越想越苦闷,觉得自己真的犯贱。腿上的口子还在一抽一抽的痛,但连允不想去管了。她找到盛景明的微信。
『我过两天想回趟家。』
『嗯。』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
她不想让盛景明掺和到她家里的纠纷中。也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的存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见面。
那边犹豫了许久,几次显示正在输入中。连允以为他不会同意了。
但那边最终只是发来一个字。
『好。』
晚上盛景明回来时,手上果然拿着一个软膏。
连允已经猜到他装了监控。但真看见时不免咂舌,这人真是变态的没边了。
不对……说不定人家只是想看家里有没有进贼呢?但是吧,这种高端住宅区安保怎么可能那么差。
她不问,盛景明也装作不知道。
怎么也说不服自己,连允干脆放弃思考,垂着眼看盛景明帮她上药。
连允坐在沙发上卷起一只裤腿,原本白皙的小腿上赫然有道鲜明的刺红,男人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显然不太高兴。
他的手上摸了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着。
指腹粗粝,药膏冰冷,划过肌肤时有轻微的痒意,连允忍不住缩了下腿,下一秒又被握住脚腕撇了一眼。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却带着说不清的压迫感,她瘪瘪嘴。
凶她干嘛,她又不是故意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
男人声音淡淡,虽不像是批评,也能听出他的不满来。
只不过一下午没见,家里的小祖宗怎么又把自己搞伤了。
若不是他从监控里看到,她是不是不打算管着伤口了?要是发炎怎么办。
小姑娘没心,一点也不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