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宫商陡起,无数或清丽或飒爽的身影浮现在水镜里。
“是谁说女本柔弱是谁定红颜为祸我不是易碎花一朵亦不拘贤良淑德……”
嘹亮洒脱的歌声和着水镜里或陌生或熟悉的名姓身影,有女子浣纱纺线、教尽天下女红;有女子将一柄长剑舞得矫若游龙;有女子爬高走低绘下繁复楼阁;有女子面对屠刀凛然不惧……
短短歌谣唱不尽,煌煌史册书不尽。
西汉。
义妫早已是泪流满面,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的荣耀不是未来会入宫为太后治病,而是尽己所能更多的济世救人。
东晋。
鲍姑颤抖着手抚过布包上锃亮的银针,银光闪亮,仿佛照耀着她的前路。
北宋。
张小娘子毅然抓紧包袱,打算踏上入蜀寻药的路途。
明朝。
谈允贤认认真真地将医书翻开,准备挑灯夜读。
清朝。
王贞仪呕尽心血,强撑着枯瘦的手指将自己的所学一一记于纸上。
汴京城里,李清照手眼并用记下水镜中的一个个名字,想要为这些奇女子诗诵词记。
而更多的女子则是睁大眼睛紧紧盯着半空中的水镜,生怕漏过一个人、一个字。
她们有的是名行于世的贤媛淑女,有的是默默无闻的萤火苔花,无论是哪一类,她们都不曾意识到自己也有让史书铭刻的价值。
可现在,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们迟疑而又决然地伸手,仿佛看到水镜里那些或明媚或铿锵的女子也向她们伸出手来。
柔韧的手一交握——
万古幽寐何足惧,一片丹心向阳开”
青蒿素后续+拿来主义序
诸朝里最近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新鲜事。
首先是西汉那边,义妫拒绝了汉武帝宣她进宫为皇太后的专任医官的诏令。
无独有偶,北宋仁宗朝,张小娘子也向皇帝请辞。那日观看完水镜之后,她虽然油然而生入蜀寻药的壮心,但到底任供于贵人门庭,总是要亲自辞行的。
张小娘子医术了得,深得太后等宫中女眷信任,又有末了水镜的专门认定,此时声名更甚,宋仁宗哪舍得放人,挽留再三,张小娘子却仍坚决推辞。仁宗无法,只好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