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
朱元璋一拍大腿,第一次向朱棣发出爱的呼唤:“老四啊!”
朱棣:“父皇有事吩咐。”
朱元璋笑得和善:“这杨慎是我大明的才子,看这词写得,比起苏东坡也不惶多让。你不是颇好鼓词吗?给咱唱唱这首《临江仙》,也做咱大明的……朱洪基。”
朱棣:?!
父皇您不至于为了揄扬文人把我的名字都给换了吧!
他咬住后槽牙,开始祸水东引:“十七弟文采风流,对杂剧传奇亦颇有研究,儿子不才,还是让十七弟效劳吧!”
突然躺枪的朱权皮笑肉不笑:“四哥才是英雄人物,一力缔结永乐盛世,和词中的气魄很是相衬,还是四哥来吧。”
话音刚落,刚刚还和颜悦色的老朱脸又有转黑的趋势。
朱棣:……
糟心弟弟还是抬下去吧,哪壶不开提哪壶。
嘉靖年间,皇宫。
明世宗朱厚熜一身道袍面沉如水,对这个杨廷和的儿子、“大议礼”事件的中坚,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是非成败转头空,哼,他倒是豁达。”
朱厚熜冷哼一声,自然而然想起了杨慎忤逆的种种,写出这种词来,点他呢。不过朱厚熜并不生气,皇图霸业是有可能成空,但仙人不会,仙人与天地同寿,他可是要成仙的。
朱厚熜并不是没听到楚棠说神仙不存在,但他又不是傻子,没有神仙,那水镜怎么来的?这世上一定有神仙。想到这里,他也懒得再听后面的内容,直接回到静室打坐。
云南。
杨慎长长一叹,他身形消瘦,清朗的眉宇间还染着风霜,从名臣之后、誉满天下的才子到流放滇南的罪人,朝堂之上九死一生,他也可以算得上是历经荣辱了。滇南民风彪悍,风俗与汉土不同,他羁旅之间多有怅怀,愁绪难解,不想却在阴差阳错间被未来的自己宽慰。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他沉吟着水镜里的词句,只觉陌生又熟悉,这就是未来彻悟之后的他,而这样的彻悟千载之后还在回响。杨慎忽然觉得心头一松,是非成败转头空,而他的诗词同青山、夕阳长久。他朗声一笑,向着水镜举杯,眉间阴郁一扫而空:
“今日,我等也算是喜相逢了!”
他敬自己。
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