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清河:“不一样吗?”
“不一样的,厉先生,”易小只跟他解释,“我哥打我……嗯,他会打我四分的疼,他要是打过,打成五分,六分了,我哥就该愧疚了。”
“他是我哥,我知道他。”
“他知道他对我坏也坏不到五六分去,所以我不怕他。”
就像他叔叔婶婶……
他叔叔婶婶,再坏也不会让他流落街头。
再糟糕,叔叔婶婶家也是一个家呢。
易小只想着,要是哪一天在外面活不下去了,他还是要回去的。
找叔叔,找婶婶,找他哥。
然后,受一顿他能承受得住的打骂,再住进那个小阳台里头。
“既然怕疼,”厉清河说,“你就不能不要你哥了”
易小只咬着吸管儿,喝着像橙汁儿一样,却又比橙汁浓郁的,香甜的咖啡。
易小只这要把塑料吸管给咬断了,都没有说话。
他朝着后头看了看,看不到易盛一的人了,有些担心地说:“我哥呢……”
厉清河看着他,觉得麻烦,知道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以后怕是还会有。
他希望易小只能跟这些乱糟糟的人一刀断了,也省的自己的日后麻烦。
可是看易小只现在对那个易盛一的态度,他觉得似乎是不可能。
他如今看着易小只,觉得当初让他签下那一份婚前协议,也算是对的。
至今不跟他真正领证结婚,日后怕是真的会少去不少的麻烦。
厉清河一向注重浮于表面的结果,他觉得,这并不代表他对易小只的这段感情,这段婚姻存在任何的不忠。
他只是选择了一种对易小只没什么坏处,又能让他自己避免风险的办法。
不过就像生意而已,钱货两讫之后,一纸合同不过就是一张废纸。
就算是没有那一张结婚证,易小只也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有没有那一张结婚证,又有什么区别。
易小只好像看到易盛一脱掉工作服走了。
他这才笑了一下,幸灾乐祸,觉得他哥总算是吃一次瘪了。
他这得意地朝着易盛一离开的方向拱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哼了一声,回头就高高兴兴地对厉清河说:“厉先生,我可以坐在你那边吗?”
厉清河挪了咖啡的托盘,让易小只拿着他的那一杯“咖啡”过来。
易小只过去了之后,大眼睛晃悠着,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又犹豫了好久才说:“……厉先生,我可以拍一张照片吗?”
厉清河倒是知道,有不少人在外面吃饭,喝咖啡之前会先拍个照片,他以为易小只和那些人是一样的。
他不介意在这种小事上,成全易小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