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我好疼啊!”
沈让尘手一抖,手中的茶盏与杯盖磕碰出叮的一声,他侧眸扫了既白一眼,端着茶轻啜,落盏时声音不轻不重。
既白从那轻飘飘的一眼中看出,公子有点不悦,之后那一声搁茶盏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完了,这戏演过了。
既白赶忙收敛了些,捂着胳膊进入大堂,“公子好,诸位大人好。”
沈让尘“嗯”了一声,“伤了?”
“嗯。”既白点头。
“怎么伤的?”
郭自贤和蔡玄对视一眼,看样子沈让尘就没准备让这事囫囵过去,非要说道个一二三不可。
既白看看郭自贤,再看看蔡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给三小姐送信,一急走错了路,谁知忽然就冒出来一群人,二话不说就动手,直接把我抓起来下了刑部大狱,还抢走了我的信。”
“哎呀!”楚明霁帮腔,“可委屈死咱们小既白了,好好的走个路都能被下大狱,真是天降横祸呀。”
“可不是么。”既白委屈道。
蔡玄赶忙打圆场,“误会,都是误会,既白护卫刚好出现,请他回来帮忙查个案。”
“是吗?”既白懵懂地睁大眼,“那您早说呀,问个话而已,您就算不拿铁链子锁我,我肯定也要来的,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人呐大人。”
蔡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那只是……”
“可是不对呀。”既白看着蔡玄,说:“大人还在牢里,不是还让我污蔑是我家公子指使我杀刑部的人么?”
竟这样说过?
郭自贤狠狠剜了蔡玄一眼。
蔡玄冷汗涔涔,他分明没有这样说过,“你胡言乱语,我不过是问你是不是受沈大人指使!”
“那不就是一个意思么。”楚明霁道:“你怀疑沈詹事,证据呢?”
蔡玄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还没想好如何解释,就见沈让尘了然地点了点头。
“不知蔡大人为何对本官抱有如此大的敌意?我与郭大人只是政见上有所不同,构陷同僚,那是烂到了骨子里,蔡大人竟有此意?”
重拿轻放
蔡玄求救般看向郭自贤,见他冷冷看着自己,这是要撇清干系的意思,把这事完完全全甩给自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替郭自贤背了锅,郭自贤决计不会放他自生自灭。
这事不是杀头的罪,轻则停职重则贬官,即便贬谪出京,他背靠郭自贤,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想到这里,蔡玄心一横,拱手道:“此事乃下官亲自布局,任何从那里经过的人都有嫌疑,理当盘问,绝非针对沈詹事,即便是皇亲贵胄从此经过,下官也是要请回来问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