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之昨夜就没敢吃掺了药的饭菜,今日一早就被迷晕带走,上一顿还是昨儿个中午的事。
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身体的劳累和饥饿占了上风,这一餐吃了不少,这不少的饭量是能让沈让尘惊异的程度。
丫鬟收拾出来的卧房就在沈让尘的隔壁,用过饭,余晚之躺在床榻上昏昏欲睡。
之前每夜入睡都吊着心,如今总算能放松身心睡上一觉。
沈让尘坐书房里,从窗户斜着看出去,正好能看见那间卧房半开的窗,两人离得这样近,这样的距离让他觉得踏实,什么也没做,就那样静静看着。
忽然,他微微侧了侧头,起身走出书房,对方正好跨入院中,身后跟着去报信的澹风。
余锦安一进院子便焦急地四处张望,“晚之呢?她人呢?她怎么样了?”
疯魔
沈让尘轻抬手,低声道:“无大碍,刚睡,你小声些。”
余锦安连忙收声,心里的大石落地,立马又觉得不对,不由抬高了声音,“睡了?睡哪儿了?该不会是……”
“客房。”沈让尘淡定道。
担心吵扰她清眠,沈让尘抬步出院,“出去说。”
余锦安跟在身后,“怎么找着她的?”
沈让尘停步,“她躲藏在一处偏僻的山洞中,担心杀手还在林中搜寻,便没敢出来。”
“那她在山里吃什么?瘦了吗?”
余锦安皱着眉,觉得这事情实在匪夷所思,莫说是个柔弱女子,即便是一个男人也难在野兽出没的林中存活二十日,何况还是在坠崖之后。
“瘦了,野果,幸好不是在冬天。”沈让尘转过身,“人既已平安回来,便不要再纠结这些,二哥若是再追问,无疑只能让她想起伤心事。”
“你说得对。”余锦安愁容满面点头,又觉不对。
沈让尘方才叫他什么来着?
可若当面追问,倒叫人尴尬,若不是沈让尘坚持搜寻,或许晚之还真就折在山中了,余家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晚之的事,余家必当重谢。”余锦安说:“我还得回去和家里人说一声,家中的人还不知晓。“让她睡着,我晚些再来接她。”
“不必了。”
余锦安:“为何?”
沈让尘心思一动,“晚上吴太医要前来替我诊脉,正好让吴太医替晚之也看一看,也好放心。”
此话说得在理,于情于理都该让太医看诊之后才放心,可余锦安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离开时,走出老远又回头,“那个……算了。”
等余锦安离开,沈让尘折返回去,走到院子中时,客房的门向两侧打开,余晚之扶着门,发丝披散着,脸上满是困倦。
“吵醒你了?”沈让尘走过去,在阶前停住。
“是我二哥来了吗?”余晚之问:“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