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人活着也不过如此,死了也并没有多可怕。
她那时太过决绝,抽身利落,甚至于他荒谬的有种错觉,他和阮凝初能在一起,她是开心的、期待的,以至于松了口气。
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毫无逻辑,也稍纵即逝。
但联合起她当时冷漠态度一并产生的威力却不减,他以为他们真的不会再有交际了。
可原来她还是放不下。
如他一般,割舍不下这段感情。
这如何让应珣不窃喜?
表面肝火大动,内里亢奋激昂。
“她在哪!”
薄琬乔冷凌凌站在那,似笑非笑一句话不肯透露。
应珣等不到答案就自己去找,辨不清是着急解救阮凝初,还是为了自己思念的私心。
可上上下下,哪有他期待看到的身影?
能看到他又能藏人的角落几乎被应珣翻了个遍。
“薄稚宁究竟在哪!薄琬乔你骗我?”
薄琬乔笑看着应珣找不到人气急败坏,“怎么?应珣你看不见她吗?她就在你脚底下这片海里呀。”
“你胡说什么!”
她死了啊
特殊的字词,怪异的语调,搭配上薄琬乔此刻夹杂着恨与怒的表情,骇人的念头扎进应珣的意识。
但很快被他摒除。
应珣接受不了稚宁一点不好。
下面还有潜艇?他自我安慰似的这么想。
可答案就是这么无情又现实。
薄琬乔不给应珣一丁点自欺欺人的机会,声线苍凉说:“稚宁死了你不知道吗?就死在这片海里,马上头七了。”
死了?头七?
类似于诅咒的字眼,和应珣心中方才一闪即逝的恐惧呼应,瞬间点燃了他满身的戾气。
“薄琬乔!别以为你有薄瑾屹护着我就动你不得!”
这种玩笑,应珣一个字都听不了!
稚宁不可能出事,她会好好的,长命百岁!
应珣坚信!
他牺牲了他们的感情,除了要偿还阮凝初,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她。
他付出了几乎难以承受的代价,绝不容许稚宁再被自己连累,宁愿她走进别的男人的怀抱再不属于他,也要她安然无恙!
他自认为做到了足够绝情,足够蒙骗过所有人的眼睛,况且稚宁还有薄瑾屹护着不是吗?
她绝不可能出事,更不可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