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恍惚了,“你闻见了没,白起身上好像有香气啊!”而且是这种和白起这个名字毫不沾边的香气。
林久说,“因为是白起,所以才有香气吧。”
她细致地向系统解释这句话,“他这个人杀人太多,秦国公卿以为不祥,所以要时常熏香吧,以掩盖身上不洁净的血腥气。”
久而久之,身上也就沾染了去不掉的香气。
“可是,”系统还是没忍住问,“你怎么会知道今天这些事情……他们最终想要的是白起,而不是嬴成蟜?”
事先准备好了三个成就,又兑换了【屈原】,如此完备的准备。
应该是猜的吧,只能是猜测了,可是如果猜错了……
果不其然,林久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过于巧合。偏偏嬴成蟜与武安君相似,偏偏登上了武安君当年的铁浮图。”
“偏偏这个世界,存在神鬼灵异因素。”
系统沉默半晌,憋出来一句,“如果不行……”
如果猜错了,如果失败了……
他听见林久说,“为什么会不行?一路走来,我岂不是一直在赢。”
祭祀大典,告一段落。
她又一次大获全胜。
——
嬴政在林久身边写东西,边写边思考,刻刀有时候落下,有时候又长时间的停顿。
今天他没有穿戴之前那身厚重的冠冕,而是穿了一身单薄的黑衣,形制简单,不像是礼服那样层层叠叠裹在他身上。
系统看了一眼嬴政的后颈。
他今天的装束轻缓,所以勉强能从衣领里看见一点苍白的后颈,细小的淤斑均匀排布着,一直隐没到被衣服盖住看不见的地方。
就仿佛有针顺着他的脊骨一路扎下去,又拔出来,留下这些骇人的瘀斑。
确实是有什么东西曾深深扎入他的脊骨,一直深入到脊髓的深度,但不是针而是细长的铜丝。
那是从铁甲的躯干深处蔓延出来的神经触手,以这种简单粗暴到令人瞠目结舌的手段,达成与人体的神经接驳,最终得到以精神驱动铁甲的结果。
这次祭典上众目睽睽之下嬴成蟜一败涂地,嬴政踩着他的头颅得到无限风光。但其实剥开那层表象嬴政赢得远没有那样轻松。
昨天嬴政从祭典上回来时神色自若,脸上却苍白没有血色。
但他一直都是个有点苍白的小孩,是以也没人在意今夜秦王的脸色是不是比平时更惨淡了一点。
嬴政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他撑着那身沉重的冕服,一直走到雍都行宫的深处,走进秦王应当下榻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