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手里还捏着那条细细的铁链,神情空洞,像是被吓呆了。
&esp;&esp;“金银细软,玉石刚脆。”
&esp;&esp;“唯有这幽境玄铁,方能与师尊相配。”
&esp;&esp;一只手拂开红纱帐,居高临下地落下来,轻柔地将师尊脸侧的一缕乌发送到耳后。
&esp;&esp;裴夙眸色深邃眷恋,呢喃道:“这上面刻的符箓,七七之数,弟子刻了好些年。”
&esp;&esp;周身凝不出一丝灵力,楚霜衣心中愈发悲怆,他别开脸,躲开逆徒的触碰,干涸的唇一开一合,流淌出嘶哑的声音,“逆徒!用这下作手段。”
&esp;&esp;华贵的黑袍曳地,裴夙半跪在他跟前,凑到耳边轻笑,“师尊此时嫌弟子下作了,那夜在弟子手上时可不——”
&esp;&esp;他话未说完,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捂住了嘴,一连串的斥责纷沓而来:
&esp;&esp;“逆徒!畜生!”
&esp;&esp;“荒淫无耻!目无尊长!”
&esp;&esp;“从前教你的都教到狗脑袋里去了!”
&esp;&esp;楚霜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最不想提起的就是那夜,不敢想,不能想,好像只要一想起来,就有什么东西跟着浮起来了。
&esp;&esp;所以他冷着脸,气急败坏地骂,就是想把浮上来那点荒唐的情绪压下去,叫它再也不见天日。
&esp;&esp;可裴夙偏偏不叫他如意,得寸进尺地拥上来,双手穿过他的膝腕,猛地将他横抱起来。
&esp;&esp;楚霜衣手脚并用,当即挣扎起来,勾的脚腕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esp;&esp;“弟子荒淫,弟子无耻,弟子以下犯上,侵犯了师尊。”穿过层层红帐,他的咒骂,裴夙照单全收,坦然承认所有罪过,不仅毫无悔意,反而流露出些春风得意。
&esp;&esp;“可那夜,师尊被弟子这个畜生伺候,怎么不曾抗拒到底呢?”
&esp;&esp;“你住嘴!”
&esp;&esp;含着笑意的两句话砸下来,正落在楚霜衣心底不敢触碰的地方,他脸色一白,登时止住了挣扎的动作。
&esp;&esp;不仅因为这两句话,还因为从逆徒身上散开来的淡淡的血腥气。
&esp;&esp;原来这就是反派黑化,他从未见过这样狠心的人。
&esp;&esp;不仅钳制他的身体,还要用锋利的言语剖解他的心。
&esp;&esp;轻轻地将他放在床榻上,逆徒没做停留,很快抽身离去。
&esp;&esp;轻松之余,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随之蔓延,喉头干哑的不像话,楚霜衣迫切地想灌些冰水下去压一压。
&esp;&esp;至于压的是什么,他不清楚。
&esp;&esp;像是勘破他心中所想,那人又折身回来,冰凉的玉盏立刻送到手边,楚霜衣冷着脸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esp;&esp;然而喝进嘴里的却不是茶水,而是浓郁的酒香,还混着些许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