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奶奶已经有点老年痴呆的症状了,像小孩子一样想去碰桌上的珠宝,被姜爷爷打了一下手,但他自个儿一双浑浊的眸子,却很难控制将眼挪开。
农村人哪见过这个啊,第一想法不会是假的吧?
姜母就直白得多,下意识看了眼黑胖的姜家宝,心想这东西要是不还的话,儿子以后有靠了啊!
这可比五万块钱值当多了!
姜父抽了口老焊烟,沉默片刻才抬头问,“小鸢她,真的和那个司机离婚了?”
楚鸢离婚的手续,大半是法院帮办的,所以没跟家里说过。
也没必要。
反正离婚又不需要父母同意。
但再不说,姜家村也有一些人在城里谋生,还有那么一两个是认识人渣朱计程的,一来二去,姜家人便也听了些风声。
可即便知道楚鸢离了婚,他们也没想过联系她,问一声她过得好不好之类。
仿佛从收了那五万块钱彩礼之后,他们就和楚鸢没关系了!
姜父好面子,不愿意姜家突然多出一个离了婚的女儿,在村里绝口不提姜鸢,怕村里人笑话。
姜爷爷甚至大骂那些传消息的人,说他们乱放屁,孙女儿嫁的城里人,日子过得好着呢。
同样的情况,原主第一世也经历过。
她那时被朱计程用绳子拴在家里,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客厅和厕所,连卧室都不让进,原主偶然一次找到熟人往家里传消息,姜爷爷同样是这一句,“放你狗屁,我们家小鸢嫁的城里人,日子好着呢,再听风就是雨的,放狗咬你信不信?”
于是原主绝望而死。
因而在重生后,她明白家人靠不住,独自努力,最后在沈西洲的帮忙下摆脱困境。
有了这样的经历,爱上沈西洲只能说太正常了!
林瑞雪惊讶于姜家人居然能问出这种问题,控制不住张大眼,“怎么,你们连小鸢离婚的事情都不知道?”
姜母呲牙,“我们农村离婚很少的,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女人嘛,嫁了人好好相夫教子,再勤快任劳任怨一点,哪个男人舍得不要?”
林瑞雪瞪圆眼,张了张口,觉得槽点太多实在无从下口。
最后问了句,“……那要是男方习惯性家暴呢?”
姜母愣了愣,“家暴……什么意思?”
“就是喜欢打人,动不动就打人。”旁边的四妞今年已经高二了,忍不住解释道。
其实她听到过一些朱计程打人的事情,也曾想过要去城里找姐姐,但是没有钱根本出不了门。
一边说着,四妞的眼神偷看姜母一眼,暗暗瑟缩。
因为动不动打人这个脾气,姜母也有,而且她只打女儿,饭做不好要挨打,猪喂不好要挨打,反观姜家宝,什么都不用干,每天还有肉包子大鸡腿吃。
父母的偏心,为什么可以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