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不仅哭,还双肩一颤一颤的,伤心到极致的模样,“宁先生,你别装了,我知道你肯定比我更难过,外面都说你和宁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我让你别说了,听不懂吗!”没等楚鸢说完,宁墨尘低喝一声。
楚鸢被吓得打了个哭嗝,睁大一双湿润的杏眼,茫然的看着他。
宁墨尘顿时有点无措的头大。
他最见不得别人哭,会很烦,甚至厌恶。
小时候在孤儿院时,那些会掉泪会喊疼的小孩子,总是受到的优待更多。
而寡言少语的人,通常被遗忘。
哪怕是摔倒了磕碰了,也没人扶一把。
他被欺负得满身是伤,看护阿姨明明看见了,却假装没看见……
他也想过哭,像他们一样,可他哭不出来。
后来,他就再也不哭了。
来到宁家,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被爷爷罚不准睡觉时,他不哭;
因为试卷附加题丢分被爷爷罚跑十公里时,他不哭;
二十岁被送到国外,遭受歧视霸凌,他的选择,是将对方引到没有监控的黑巷,戳瞎了对方眼睛的同时,折断自己的手!
楚鸢的哭声让他感到折磨。
尤其在这梦里,周遭什么也没有,他想避都避不开。
“你生气了……”楚鸢虽然停止了哭泣,可声音还带着哭腔,脆弱可怜。
宁墨尘看着她,突然很是无奈。
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梦到她?难道是白天发生的事,令他睡前有了潜意识?
楚鸢,“我知道了,宁先生讨厌我!”
“宁夫人和我说过,不要打宁先生的主意,我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人,之所以有那一纸婚姻,完全是宁家不想惹上官司,等孩子生下来,钱货两讫,我和宁家没有任何关系,更别提……”
“你真的好吵!”蓦地,楚鸢被捂住了嘴。
男人宽大温热的手掌,阻止了她的喋喋不休。
楚鸢挣扎,发出呜呜两声,像呜咽的小兽,眼睛湿蒙蒙的,我见犹怜。
宁墨尘的身体向前倾着,眉间萦绕着烦躁。
楚鸢与他对视,呼吸喷在他手心,热热的,对方顿显不自在,却又不肯收回手。
怕了她了!
楚鸢觉得好笑,没想到看起来生人勿进的大总裁,竟然应付不了女孩子哭泣。
想着,她浅浅的伸出舌头,在宁墨尘的手心轻舔了一下。
某种小动物似的。
舔完,很是期待的看他什么反应,结果白团子梦境消失了,楚鸢回到了身体中。
睁开眼,视线所及,是她寝室的蚊帐顶。
宁墨尘这就醒了吗
别墅中,宁墨尘也睁大了眼睛,看着房间的天花板。
呼吸有片刻的停滞。
他想起梦境里,那羽毛般的舔舐,不似在他手心,更像在他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