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最开始是想想。
后来变成了梦里想想。
再后来,他就不再去想。
可如今,有一个嘴硬心软的兔崽子带着他的友人披星戴月而来,朝着悲剧结尾的剧本重拳出击,掏出笔疯狂的涂涂抹抹,让冷酷的岁月有了些许的动容,也愿意稍微垂怜一下连梦都不敢做,连来世都不敢提的人。
也就是说。
“——开宴,诸位,吃好喝好!”
好宴开。
各种美食如同流水般端上了桌,各种供奉瓜果随意的吃,最好的香那是随便的烧。
推杯换盏,有的人用筷子敲击着杯盏,唱着喜庆洋洋的小调。
阴差们跟着哈哈大笑。
“这曲调不错,彩彩彩!”
“彩是什么意思?”
“哦,你入职没多久,以前夸赞的时候多喜欢用彩,大概就是现在人说的棒棒棒吧。”
“那我也彩彩彩!”
“我来与诸位献个舞,帕上舞!”
气氛会感染。
越热烈,就会愈发的热烈。
这喜宴愈发的热闹,尽管阴阳有界限,但至少此时此刻,大家的身份不过是平平无奇的随礼吃席人,新人也明确表示大家越随意越好,这场喜宴,是最好的阴阳交流平台。
“老夫也献丑,来个唢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我就赠你一曲罢!”
“我吃吃吃我踏马吃吃吃!这什么肉啊给孩子香迷糊了!”
“好东西,这香真是好东西,我还是头一次吃这么好的香~”
觥筹交错,原本泾渭分明的界限慢慢的变模糊。
纵然还稍微保持着距离,但就算隔着桌子喊话,底气都足了三分。
叶云楼此时忙得像一只小蜜蜂。
他和秦渊要端着盘子带新人去敬酒,要和谢无常与范无常搭话,要在阴差堆里行走顺便露出不能呼吸的小表情表示自己对官家过敏,被阴差们给抓住好一阵调笑。
要和茅山子弟说说话,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也好搭话,要看着黑皮鬼童不让他以‘厨子不偷吃,饭菜不香’的理由暴风式偷吃,好在狂吃不抬头的白虎有靠谱的黑鸦看着了,总算有个省心的了。
至于温宁舒薇和陈无极?
他俩一个在茅山子弟这边坐着一个在阴差那边坐着,隔着几张桌子都能吵起来,当然不是恶意的吵,而是那种自己人语气的,听了都想笑的车轱辘似的互相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