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写了个单据,又加收了他们修片和上色的钱:“一周后来取就行,一定把你们两兄弟修得漂漂亮亮的。”
沈满棠心满意足地出了照相馆,拖着金朝的手叽叽喳喳道:“元宝,到时候我们能一起来取吗?”
金朝想想,自己毕竟是害死沈家两条人命的真凶,哪怕沈满棠和沈沧不追究他,他也不该再这么明目张胆地与沈满棠频繁见面了。
更何况,也还是有沈家人在意曹锦和之死的。若是沈攸想要查出当日的凶手,那么他这个无故消失的书童就一定会是个疑点,只要她从沈满棠下手,多盘问几句,这个傻瓜就会轻易地露馅。他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但若是牵连了程大器等人,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可他看着沈满棠亮晶晶的眼睛,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下周六放学我在这里等你。你一个人来,别让胡叔发现,晓得吗?”
“晓得晓得。”沈满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已经开始期待下周六了。
他幼稚地举起金朝的手,和他拉了个勾,然后又笑脸盈盈地变回十指相扣。
直到在西点店给沈满棠过足了唱生日歌、吹蜡烛、吃蛋糕的瘾后,金朝才把他送到了画馆门口。
“元宝,你不能陪我画完画再走吗?”沈满棠到了门口才开始耍赖,死活不肯进去。
“听话,下周就又能见到了。”金朝把书包递给沈满棠,然后连哄带骗地把这位祖宗推了进去。
沈满棠背着书包,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仿佛要进的是刑场一般。
为什么和元宝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这么快?而就在这么短暂的相处时光中他居然还和元宝发脾气,最重要的是,今天还是元宝的生辰。
他真是讨厌死自己了。他发誓,下次见面他一定不会再凶元宝了。
金朝见沈满棠老老实实进了画馆后便回了他那昏暗狭小的亭子间。才刚一开门,他就被一个黑影撂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