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什么呀?”沈满棠穷追不舍,跟在芦荟身后不厌其烦地问着,“到底懂什么呀?”
金朝等他们出了浴室后才抓紧把衣服套上,然后捏着那条已经洗得发软了的裤衩懊恼地抓了把头发。
疯了,真是疯了,他怎么会梦见上一世的沈满棠,还把人幻想得那般媚态?
不对,他又否定自己道,其实沈满棠本就是那般糜烂的模样,只是梦里擦去了和他寻欢作乐的人后,就显得他像是对自己情动一样。
可见梦这个东西,真的能操控人心。就是因为梦的太真的了,所以他醒来后才会分不清今夕何夕,甚至以为自己身边躺着的就是上一世的沈满棠。
好在片刻后他就清醒了。梦里因着前世沈满棠而起的躁动不过是他神经搭错、一时脑热,眼前这个叽叽喳喳、废话连篇的烦人精才是真实的。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饱暖思淫欲,还是吃得太好了。金朝决心辟谷一日,净一净今日身心的污秽。
他将裤衩晒好后,又趁沈满棠吃早饭的时候折回了书架前,将那尊装着送子观音的木盒拿了下来。里面的泥像早就被他扔到别处了,现在在里面装着的只有一把他从程大器那儿讨来的袖珍手枪。
他将手枪取出,小心地掸了掸上面的灰后便将它装进了书包里。今日是他的生辰,也是他可以确保芦荟安危的最后一日。上一世,他还在半月后收到了写给他的庆生信,落款日期正是今日。
芦荟走后,这些信件不知被他来回翻阅了多少次。可他再怎么看,都没法用意念再生出一封五月五日之后的信笺。
而可笑的是,时至今日那个凶手应该都还没有展露出对芦荟的杀意,因此他只能时时提防,日日提心掉胆地活。
金朝沉重地叹了口气后又拾起沈满棠丢在地上的书包,给他收拾起昨日的作业本来。
收到最后,只剩下沈满棠昨晚画了一半后就丢在床头的画簿了,金朝将它拿起,嘴上还止不住地碎碎念道:“又丢三落四的,以后我不在了看你怎么办。”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自己便先闯祸了。沈满棠床头柜上常年摆着的那个相框被他一不留神撞落下来,玻璃片碎了一地,就连里面塞着的两张相片都飞了出来。
金朝蹲下身来想要去捡,却在快要碰到其中一张相片时猛然顿住了手。
作者有话说
太忙啦,今天只能更一点点
生父
恍惚间,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那张曹锦和借生日礼物的由头送出的沈家全家福终于在多年后重见天日,虽然细碎的玻璃渣遮住了一些人脸,但沈泱面庞上盖着的却恰好是一块较为完整的玻璃。
那个做错事了般羞怯的神态,还有那抠手的小动作,简直和沈满棠如出一辙。上一次见到这张照片时,沈满棠才刚满七岁,个头都还没长开,五官也仿佛是和傅君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了。而他当时只顾着将目光流转在沈沧与沈泓身上,自是很难注意到角落里这个扭扭捏捏的小毛头。而如今沈满棠已经年满十一了,看着就和照片里的沈泱一般大。